如此可免受世人妄议,少生错事。
久而久之,他都忘记了,很多人都忘记了。
阿蛮郡主,并非只是一个痴傻的孩子,她曾经被赞为洛阳城中的一枚明珠。
我转身下楼,没有别的言语,徒留一池看客喟叹,就仿佛年少时,无聊地弹了一场琴那么平淡。
玩了一日,早就该到我睡觉的时间了。
我都走不动路了,等着长广王策马带我回去。
谁料想,他两手空空,一半不好意思、一半愤愤不平:「我的马被大寺少卿收走了,他说我的马和长公主在西山的花圃名花失窃一案有关,还说过两天找我麻烦。真笑死人了,谁不知道他就是记恨我前日在酒楼和他吵架的事啊。」
我打了个哈欠:「那阿蛮怎么回去呢?阿蛮好困。」他在我面前蹲下:「我背你回去。我走得比马还快。」我听话地上了他的背,搂紧了他的脖颈。
天上的月色那么亮,我们逐渐离开坊市了,周遭的喧闹都离我们远去。
我轻声道:「谢谢你呀。」
阿蛮有时候也不是不懂,那天我捂住他的耳朵不让他听我的传闻时,他肯定就明白了,我很介意这些话的,所以才做好安排,让我今晚弹琴。
他的背脊宽阔,我把额头靠在他的颈窝里:「我们是不是认识了很多次了?」
我用来每日纪事的册子已经写了厚厚一叠,但我并不翻看,一是写得太多,看得我头疼,稀里糊涂过日子也挺好的。
二是,哪怕是我当日写下来的事,也很多是记错写错的,看了不如不看。
但我今日无意翻动的时候,看见好多页上都有紫衣二字。我想,应该就是长广王了。长广王嗯了一声。
他眉眼带笑:「燕州不忙的时候,我会偷偷溜进洛阳找你玩。有时候你和皇太孙在一起,更多时候,你在一个人发呆。大概相遇短暂,每次见到我,你都不记得我。有一次,侍女替你在排城东的油酥饼,你站在石桥旁边发呆,我就走过去,送了你一支花。你以为我是卖花郎,还追着问我,能不能每日送花到你那。」